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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礽&胤祥 惶惶

通篇都是我在胡言乱语,无西皮走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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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祥十三那年失去了生母敏妃,也是在同一年皇帝将他带到太子身边,一起带着学习生活。

胤礽比胤祥大了一轮,那一年他的长子弘皙也已经五岁。突然多了这个一个弟弟在身边,胤礽实在难以将之视兄弟对待。

胤祥是在热河围猎时被带去胤礽身边的,那时候胤礽在自己的场子里由人伺候着喂自己养的虎吃肉。太监端着一大盘子生牛肉,他一块一块地扔过去,旁边儿还有一笼子鸡,咕咕的叫着来回转眼睛,又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。

一个太监小跑着来到胤礽身边通报胤祥已经来了,胤礽啊了一声只说叫胤祥过来。不一会儿太监带着胤祥就过来了,胤祥来到胤礽身后站定,弯下腰来给胤礽行礼。

“太子殿下,臣,胤祥参见殿下。”

“来了啊胤祥?别拘谨着,来我身边儿。”

胤礽说话时只给胤祥一个背影,胤祥不知道胤礽是否需要自己这个兄弟,或者说自己是否是太子需要的筹码。胤祥抿着嘴,想了一下,回着胤礽的话说了一声“是”然后去了胤礽身边儿站好。胤礽回头来看胤祥,他从来跋扈,见了谁都少个笑模样儿,如今见眼前的胤祥似有紧张反而扯了一下嘴角,让出位置说

“来喂喂虎吧。”

胤祥上前一步,拿着牛肉直扔进了虎群中间儿。其中两只虎见了肉都想吃,彼此低吼着威吓对方,胤祥赶紧又扔了一块肉过去,一场即发的冲突这才平息。胤礽由人递上热毛巾擦着手上的血水,却说

“让它们打嘛,打了架才有看头。”

“这是殿下您的虎,若是有个好歹臣赔不起。”

“我与虎有缘分,我也喜虎。碰巧儿你也是属虎,很好。”

“多谢殿下抬爱。”

几块肉对老虎来说不过是开胃菜,胤礽叫人把鸡笼打开,猛虎捕猎的画面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吸引力,他转身时对胤祥招招手让胤祥跟上自己。胤祥知道胤礽这是认可了自己,不知该惊诧竟如此容易还是该庆幸自己运气好。

围猎期间,他们倒是增进了彼此的了解与信任,胤礽对年仅十三却聪明好学的胤祥很是喜欢,亲自教胤祥骑射,二人也时常写诗作对。甚至胤礽还会把弘皙带给胤祥看,胤祥抱着这个小侄子平日的伶俐活泼也不再管用,反而因小心谨慎显得笨手笨脚的。胤礽看了笑着扔下笔说

“弘皙过来吧,再摔了你十三叔。”

胤祥把弘皙抱过去给胤礽,问

“殿下,臣有那么笨么?”

胤礽接过来弘皙,给他小嘴儿里塞了一块奶酪,头也不抬地说

“你二人反倒像兄弟,实在是有趣。”

“得,您高兴臣也高兴。”


转到来年除夕,胤礽给来拜礼的胤祥一个小包袱说

“给你的礼物。”

胤祥打开一看却是一顶虎头帽,红彤彤的毛毡帽上绣着的金虎,帽子边儿缝了一圈虎皮,倒也是带着胤礽的风格,豪放不羁。

只是胤祥已值年十四,再戴这虎头帽总是不伦不类的。心里哭笑不得,也只好谢过了胤礽,然后才问

“殿下,臣这个年纪再戴这帽子总是不合适的吧?”

“怎会呢?我叫人做了俩,你和弘皙一人一个。”

只是胤礽说起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,却正好被胤祥捕捉到了。胤礽喜虎,可弘皙却不属虎,虽胤礽十分重视弘皙,也难免有一丝遗憾。

胤祥又与胤礽喝了茶聊了聊,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,将那帽子板正儿得包好收进了柜子。

虽然从未戴过,甚至在胤祥后来因胤礽被废之事受了牵连,许多东西连着虎头帽一起丢失,胤祥也从未忘记过胤礽曾对自己的栽培与情谊,这也是哪怕胤祥受苦时从不曾抱怨过胤礽,乃至胤礽离世前胤祥已升至怡亲王的地位仍会去探望的一部分原因。

至于胤礽离经叛道狂妄悖逆的一面胤祥也不是一点儿都没见过,但虽然如此,胤礽却从不主动与胤祥说起这些来,也从没对胤祥有过什么有悖常理的念头。

就在胤礽送了胤祥虎头帽的那年夏天里,胤祥曾有一次去找胤礽。可刚走到殿外就被太监拦下来了,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。胤祥扭头去看太监,却见太监面露难色,似有话要说。胤祥于是问

“为何我不能进去见太子?”

“回十三阿哥,殿下他……此时正忙着……”

太监这么说着,手上却做了一个胤祥还未曾理解的动作,于是胤祥也没有在意,只把重点放在了胤礽忙着的话上,于是说

“那就去跟太子说一声,我有事相商,若他得空儿我再过来。”

胤祥话刚说完还未走,只见那殿里头却走出来两个人,一个是侍卫,一个却是穿着粗布衣服看着乱糟糟的男人。宫里头怎会有这样的人出现?胤祥觉着古怪极了,于是便用余光看着两人一路沿着那墙角,后那男人像被侍卫押着似的走远了。殿里头胤礽听说胤祥来了就叫进去,胤祥虽仍觉不出各种缘由却也没细想进了殿。

一进去,一股子淡淡的药香味就萦绕在胤祥鼻端,呼吸了几下才适应,却又见那胤礽此时衣衫不整的,露着胸膛,盘腿坐在榻上弹琴,见胤祥来了,他琴也不弹了,反而懒散地靠着垫子对胤祥招了招手。胤祥走了过去,在胤礽面前叫了一声殿下。胤祥要行礼,胤礽却一摆手制止了胤祥,突然问胤祥

“刚是不是看见什么了?”

胤祥一下就想到了那个被侍卫押走的男人,胤礽又这么问,那这其中一定有胤祥未能理清的关系,只是能不能理清是一回事儿,愿不愿意理清又是另一回事儿。于是胤祥摇摇头说

“什么都没看见啊,殿下。”

胤礽闭起眼来嗯了一声,又问胤祥来是为何事。

“近来师傅夸了臣书法功夫又有精进,本想着来与殿下切磋的。但殿下此时是累了么?”

“累,也不累。累身尚可解乏,累心却无解。你能明白么胤祥?”

胤祥确实明白不了。胤礽从来就与自己,或是其他兄弟不同,他是日后的皇帝,而兄弟众人都将是辅佐他的臣子,既如此,臣子怎能与君主感同身受?若有感同身受又是否是僭越与谋逆?

胤礽再睁眼,看胤祥思考着没有说话,于是他就笑了,只说

“你看你,总在意这细枝末节上的东西。都跟你说了,多和有出息的接触。日后我还指望你来教导弘皙呢。”

胤礽从来都知道胤祥与旁的几个兄弟交好,尤其是胤禛,可胤禛从来不是胤礽会另眼看待的人,所以他从不阻止胤禛与胤祥来往,却还是会劝胤祥多结交有用之人。

“殿下说笑了,臣乃是愚钝之人如何能教导弘皙?”

胤礽听了胤祥的谦词就低着头笑,而后又抬头去看胤祥说

“你若是愚钝之人,那岂还有聪慧之人?过于谦虚也是自负。”

“殿下教导的是。是臣妄言了。”

“你这个年纪,怎么与我说起话来却老气沉闷呢?”

“您是太子,臣怎敢在您面前举止轻率。皇阿玛将臣调来您的身边,也是有心叫臣跟着您,辅佐您的,若臣始终是小孩子秉性实在有负皇阿玛的期望与您的恩惠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来,让我看看你的书法功夫增进了多少。”

胤礽叫人去准备纸笔,他从榻上下地,随手整了整身上的褂子,把盘扣给系上了。可胤祥在胤礽起身的瞬间却见他那处仍有点显眼的隆起,顿时胤祥明白了殿外太监的吱唔,与进来后闻到的药香都是因为什么。

胤祥心里有所在意,却不知自己在意的是什么。一方面怕皇上得知了怪罪下来,又一方面胤祥此时正值年少开窍之时,现下里差点儿撞见胤礽情事自然尴尬。胤礽却没在意胤祥心中纠结,待纸笔准备好了他就直接提笔写了几个字给胤祥看。两人琢磨着书法走势,胤祥心中的尴尬才逐渐消失了。


很难说胤礽在胤祥的青春启蒙阶段给其带来了多少影响,但胤祥的性子却始终不是胤礽的翻版。胤祥一生有过张扬肆意,也有过豪迈霸道,可这些沾了胤礽影子的特质却最终被命运所层层打磨,磨掉了血肉,磨平了性子。

直到最后,不剩一星半点。

在胤礽彻底被皇帝放弃后,他曾给胤祥写过一封信,其中大部分内容雍正朝的怡亲王允祥已经忘记了,只还剩下一小部分,信里胤礽说:

……

我迷茫半生,惶惶终日,如今却已能睡得安稳。我曾想如有那日,我会给你一个什么身份?可现下都已是梦幻泡影。

祈祝你安好,胤祥。时至今日,我也只好如此厚着脸皮。

而这封信,像那虎口下的肉,遗失了的帽子,乃至胤礽曾留在身上的特质一般,在怡亲王身后皆不复存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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